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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欣賞- 天台山文化-《天台大師》

作者: 梁立新
【本報專題報導】天台大師是誰? 有「東土釋迦」之譽的南北朝末期,隋代初期中國佛教集大成者、佛教天台宗的實際創始人智顗,聲名顯赫的智者大師。 智者大師為何又稱天台大師? 這與我國古代對人稱呼的習慣有關。 在古代,除父母外通常都不直呼某個人的大名,而是稱呼其字以示尊敬。 等到他在社會上有了聲望,人們就送他一個稱號,以示對他更加尊敬。 到了極至恭敬的時候,就連號也不稱,用相關的地名稱呼他。 “天台大師”稱號,體現了世人對他的無比尊敬。
智者大師生於穎川(今河南許昌),後來隨父母遷居荊州華容(今湖北潛江)。 智者大師在六十年(538~597)的人生歷程中,有二十二年是在天台山度過的。 他的閃爍著智慧之光的思想與學說,令人許多欽敬,在台州大地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印痕。 他廣為傳揚的學說及其在佛教史上的崇高地位,為天台山增添了絢麗奪目的光采。

我曾無數次遊覽國清寺,無論是獨自遊覽還是陪客人同遊,每次都要特地拜謁智者大師像。 默默地面對大師慈祥睿智的面容,我常常思緒萬千。 大師的事蹟以及我的些許感悟,不由自主地湧現於腦海。智者大師是一位仁者。 仁者愛人,集儒家思想精華與佛學中普濟眾生的觀點,如出一轍。他的仁愛之心,體現在兩大方面。 一方面,他講經說法的目標,是要給南北朝末期隋代初期歷經戰亂之苦,生活在貧窮苦難中的黎明百姓,提供一劑心靈的湯藥。 在當時,上至王公貴人,下至普通百姓,對人間世事的思考,大多處於迷惘之中。 尤其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普通百姓,對世道的不公及人生的苦難,有著太多難以明瞭的疑惑。 他通俗易懂,深入淺出的把深奧難懂的佛法予以闡釋,使廣大聽信眾易於理解和接受,讓亂世之信眾精神有所慰籍,心靈有所寄託,正是出於對芸芸眾生的體諒與關愛,無疑是一種“仁”的體現。
據《佛學大詞典》記載,大師一生造寺三十六所,寫經十五藏,造像十萬尊(一說八十萬尊),度僧千餘人,傳業弟子三十二人。 他的作為,弘揚了佛法,實際上也改變了風氣,勸導了人心,讓善者更善,惡者棄惡向善。
另一方面,大師不僅愛眾生,並且愛一切生靈。最典型的例子,是在他的宣導下,寺院中普遍設立了放生池。

據文史專家王及先生考證,智者大師曾經從天台出發,沿著始豐溪、靈江和椒江到達當時的臨海郡,郡治所在地章安,並乘船出椒江口。一路上,他看到溪流上佈滿捕魚的“滬梁”。“滬梁”,是一種捕魚的工具。用它攔住溪水,大魚小魚只要經過此處統統都被捕獲。看到這種情況,大師認為這樣做殺業太重,於心不忍,出資買下一所“滬梁”,作為放生之地。大師還上表陳宣帝,陳宣帝降敕“嚴禁採捕,永為放生之池”。於是,從椒江口開始,上溯靈江、始豐溪,都撤除了“滬梁”,成了放生場所。後來陳朝滅亡了,但椒江水系作為放生場所,卻一直延續到唐代貞觀年間。大師還在當時的章安建造了崇梵寺,寺內設了放生池,立了放生池碑記。崇梵寺的放生池,成為中國佛教歷史上最早的放生池。
如今,放生活動,已成為僧人居士乃至平常百姓展現愛心的一種重要形式。愛人,愛一切生靈,這是仁者最顯著的特色。
智者大師,通過建立放生池具體落實,引導人們便於參與放生多行仁義之舉。慈航普渡,首先在渡人之心,將人心從惡的此岸,渡向善的彼岸,那是真正善莫大焉。智者大師是一位勇者。勇者無懼,行止隨心。受父母影響,大師從小喜歡親近寺院,耳濡目染之下,對於佛教規儀、僧侶生活,有著較為深切的瞭解。他15歲就下定了出家的決心,直至後來皈依佛教,革新佛教,創宗立說,其行為,更是勇者的全釋。從字面上解釋,勇敢就是不怕危險和困難,有膽量。勇與怯,常在一步一念之間,體現在對待事物的態度,對人生方向、價值取向的選擇上。
大師一生中,作出過幾次重大的選擇。選擇出家,義無反顧地把自己的人生命運與佛教緊密相連。潛心研習佛經、教理、禪法而成就卓然之後,辭別各色人等的一再挽留,離開當時的政治文化中心、城市金陵,告別信徒,走進偏僻的天台山,是他人生的又一次重大選擇。實際上,這也就意味著他選擇了登攀,選擇了艱難。不懼怕失去顯赫名聲,不懼怕艱難和失敗。而這,正是勇者的內核。38歲那一年智者大師走進天台山,在海拔1098米的華頂山上苦苦修持,1400多年前的華頂山,不像今天這樣汽車可以直達山巔,或許連步行的路也不容易尋找。史籍上描述的華頂山“地曠山幽,草茂林密,人蹤稀少,道路難行”。

大師從人聲鼎沸的繁華之地遠道而來,從萬人敬仰的得意之處脫身而來,來到了冷僻寂寞的華頂山之巔。面對炎炎烈日射下的千百道利箭,面對如惡魔的毒爪般滿臉抓擊的凜冽寒風,華頂山烏雲壓頂、濃霧彌漫、大風拔木、雷聲震山、大雨傾盆的惡劣天氣,他沒有退卻。在口乾舌燥、饑腸轆轆、腰酸背疼、精疲力竭的時候,在誘惑頻現、寂寞難耐、孤獨無依的時候,他不曾改變自己的信念和追求。傳說大師在華頂山上時,蛇精、螞蟥精相繼化成他的親人,不斷地迷惑他,但大師心定意堅,不為所動,妖精伎倆不揭自破。
從金陵跟隨大師來到天台山的27名徒弟中,最後只剩一人繼續跟著他,另外26人都先後離開了天台山。能夠承受並戰勝常人所難以做到,甚至是難以想像的挑戰與考驗的人,必定具有大勇之特質。這一類人,他們從政即成領袖,經商則為富豪,為文便成大家,出家則為大師,是這個世界的出類拔萃者。智者大師,便是這樣一位出類拔萃者,並且是出類拔萃者中的精英。大師是一位智者。大師之智,最主要的是體現在他的思想上。他在瓦官寺弘揚佛法的八年間,高僧大德、名師宿學、貴人居士,都慕名前去聽他演講。有悉心傾聽的,也有與他展開辯論的。但到最後,對他的演講和辯論無不心悅誠服。當他在瓦官寺開講《法華經》時,甚至連皇帝也帶著他的臣子們前去聽他講經說法。可以想見大師說法在當時是何等的盛事!而出現這樣的盛事,並非權勢使然,亦非金錢使然,全然是因為聽眾為其思想與智慧所折服,所傾倒,所俘獲;全然是緣於思想的力量,智慧的力量。
大師將從印度傳入的佛教教義細細鑽研,深入領會,直至融會貫通,將佛家的出世思想與儒家的入世思想、道家的隱世思想相結合,將儒家的以人為本,道家的以自然為本,統統容納於佛教的以解脫為本的大建構中,形成了一整套理論體系。
從佛教角度說,他是佛學大師。而從哲學角度說,他又是哲學大師。他的哲學思想中,有許多辯證法的成份,因此而被外國哲學研究者稱為“東方的黑格爾”。而他所生活的時代,卻比黑格爾早了1200多年。早在隋代就提出了與黑格爾的辯證法思想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哲學思想。
一位哲學博士在其智者大師專著中說,智者大師不僅是一位教門大宗主,同時也是一位與西方的柏拉圖、蘇格拉底、黑格爾一樣偉大的哲學家。確實如此,在人類的歷史長河中,在人類的思想史上,大師是有其一席之地的,對於“智者”這一稱號,他當之無愧。智者大師的一生與天台山有著不解之緣。他創立佛教天台宗的煌煌業績,主要是在天台山成就的。他所創立的佛教宗派也被稱為“天台宗”,成為佛教宗派中惟一一個以地名命名的宗派。他生前親手繪成藍圖的佛教天台宗的總道場國清寺,最初的名稱也叫“天台寺”。智者大師本人,又被尊稱為“天台大師”,這是天台山的幸運和驕傲,是因天台山而得名的台州的幸運和驕傲。